開普敦,史迭能波許葡萄酒園(Stellenbosch)
今天參加一個前往史迭能波許葡萄酒園的遊覽團,遇見兩個東方人,
一位是住在倫敦的北京人,她的行為有些怪異,先是堅持要司機等她回去旅館房間拿夾克,結果一夥人在車上等了她十分鐘。
然後,在她抵達第一站後便去廁所將她身上的長褲換成短褲。午餐時,她又去換了上衣和鞋子。她顯然對自己的外表十分堅持。
午餐後,她與我說起話,其實是一個和氣友善的人。她知道我來自台灣,便說,台灣獨立就獨立嘛,她贊成。
又說,在工作上她運氣好,在感情上,就運氣差。她說她早就想找個人嫁了,想找個穩定有身份的人。
嫁了後就不再工作,會留在家裡,讓丈夫養她。還說:這個人我愛不愛不重要,重要的是對方要愛我。
原來她是一個傳統的女人。她不知道她到目前為止活得很現代,隻身獨影來倫敦到英國公司做事,職位一直調升,這並不容易。
我告訴她,隨便找個人結婚會後悔,(我以為我自己說了什麼偉大的道理?)但她嘆氣:女人就是需要一個歸宿。
歸宿這兩個字的意思你懂嗎?她問我,我沒答話,我心裡想的是,歸宿這二字只適合候鳥。
我不是在尋找歸宿,我在尋求自我實現和完成。
我們坐在史迭能波許附近的庭園餐館,這附近的景象其實與加州無異。她說話時我就看著她,她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;
我看著她的瞳孔,而在她的瞳孔中卻只看到我自己。
第二個女人是香港人,她加入我們一起談話,當北京女人強調她在找一個歸宿時,香港女人突然說,她不要歸宿,只要一個人活得開心。
她丈夫在九七前與她結婚,婚後去中國大陸工作,人就變了,並且在遇見一個瀋陽女人後就不要她了。
香港女人說: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。北京女人仍然不同意,她認為我們都不懂得歸宿這兩個字的真義。
不管歸宿有沒有真義,有很多女人還是獨自旅行。
―摘自《此刻有誰在世上某處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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